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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会那天之后二宫和也索性就住在了相叶雅纪的家，变相实现了两个人之前约定好的同居生活。
年末总是能有一堆事情，家里面的事情，公司的事情，堆起来一大堆。
起码相叶雅纪这个跑业务的人，在这个12月已经将自己手头上负责的所有客户都送上了由大野智设计的贺年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之类的祝福语说了满满的一张贺年状。还得变着法子变着花样琢磨要给对方送些什么新年礼物，才显得自己公司的诚意又不显得是在贿赂。反正整个年末就是和客户们搞好关系搞得劳心劳力。
12月唯一有点盼头的就是平安夜那一天，也就是他生日的那一天。他从月初就开始期盼着自家精明得不得了的男朋友会在那一天和自己说，其实他偷偷看了他的驾照就像他之前偷偷地看了他的工资单一样，知道平安夜是自己的生日，然后拿出了准备已久的生日礼物扑倒自己的怀里面，以慰藉他被12月折磨得够透的身心。
自己的男朋友太聪明，心就像玲珑的水晶。他总是能够轻易地猜测到自己的想法，预料到自己所有的心思，两个人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各玩各的手机也不显尴尬，十足的默契就像是相爱多年的情侣。
但是到了当天晚上，就算其他有心的好友都给自己发了生日祝福了他也回了句谢谢了然后顺便就聊了起来了，漫长的一天让他们的天都聊死了好几遍，也没有见和自己呆了一天的男朋友有什么反应，照样是赖着床叫着外卖拉上放圣诞假的自己打游戏叫外卖然后继续打游戏，一点像是会给自己准备惊喜的趋势都没有。
眼看着自己的生日都快要过了，转眼就要到圣诞老公公的生日了，相叶雅纪还是放弃了对惊喜的期盼，凑到了拿起手机查看攻略的二宫和也旁边。
「明天，是圣诞老公公的生日哦。」
二宫和也眼睛从手机上面移开，「不是吧？圣诞节不是圣诞老人的生日吧？」
「那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今天……」
「平安夜？所以你放假？」
「今天是我生日啊……」好像是说着现实不符的谎言，没有底气的相叶雅纪声音越来越弱，头也越来越低。
二宫和也愣了一下，明显是真的不知道他生日这一回事，「……真的？」
相叶雅纪点了点头。
「你没有骗我？」
相叶雅纪摸出驾照来给他看。
二宫和也这个时候才真的知道自己好像错过了自家男朋友的生日。
不对，好像自己从来就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情。什么纪念日、什么节日，好像是现在的人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所以偏要把某些日子单独拿出来，好给自己理由和借口放松和庆祝。他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不过倒是会在自己的生日还有父母双亲的生日慰问他们两个人。
其实每一天不还是独一无二的一天，每一天过了就不再回来。能够重复的不过是日历上面的数字，也没有人规定每隔365天就要重复一遍不明意义的庆祝活动。
想是这样想的，但是二宫和也看见相叶雅纪委屈的小脸又有点于心不忍。
自己做别人男朋友的，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还在对方和自己提出平安夜约会的时候觉得出门麻烦而残忍拒绝，让他陪着自己宅在家里玩了一天的游戏。
也难怪他今天手机震动的次数尤其地多，是朋友们给他的生日祝福吗？
他肯定很期待吧，想着自己那么久都没有表示，应该是要给他惊喜吧？
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将他的一番期待碾碎了。
相叶雅纪在二宫和也无数个对不起后面接了无数个「没有关系啊」、「真的没有关系」、「这又没有什么」，在二宫和也表示出无限歉意的时候，说着都是自己玩神秘没有和他说而已。
他好像总是这样，在被人性骚扰的时候说都是自己不够强硬才被人欺负，在被前女友甩掉的时候说都怪自己没有给她安全感所以才会分手。他将「对不起」三个字放在自己的嘴边以随时都能够说出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锅，也不会去想很多时候其实对方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也不知道说他是软弱还是过于温柔，是他从小时候就习惯了这样还是在面对客户的时候学会的逆来顺受。反正二宫和也现在看见他明明是不开心但是更加不想自己不开心的样子，心里就憋得慌。
想要有多啦A梦的缩小放大灯。想要将自己身边这个在这一个晚上又大了一岁的少年缩小揣着口袋里面，自己走到哪里都带着，不用担心即将到来的巨大时差将他们两个人拆散。又想要他放到极大，就像是电视里面的那些能够拯救的英雄一样，赐予他无限的力量和勇气，让他能够和别人说出「不」这一个字来。
明明就是一个很器用的人啊，相叶氏。
单纯又温柔。
的确应该是个出生在平安夜的小天使。
二宫和也忽然跨坐到还在安慰他的寿星身上。
「今晚骑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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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分离的日子越近感情越好的两个酒鬼轻而易举地清空了家里面的库存。
说着跨年夜怎么能够没有酒呢，二宫和也就将屋子原来的主人撵了出去买酒，自己窝在被炉里面，剥着蜜柑等待着自己喜欢的那个乐队在红白上面登场。
相叶雅纪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的蜜柑太酸，二宫和也还没吃两瓣就酸得牙齿都软掉了。不过要是等相叶雅纪回来的时候要是和他说跟他投诉他酸掉了自己的牙，他大概又会说在吃之前帮它按摩一下可能就会变得不酸之类的话。
剩下大半个蜜柑二宫和也也不想吃了，将果肉放回桌子上面的果皮上，自己就从被炉的温暖里面撤了出来，走去浴室想要洗掉手上橘子独有的味道。
刚刚洗好手，门铃就响了。
要不是他现在离门口近，二宫和也才不愿意给那个明明就有带钥匙的人开门。
二宫和也将门打开，想要指责相叶雅纪不自己开门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就看见了在门外还保持着按下门铃姿势的佩子，走到了嘴边的话被重新吞了下去。
二宫和也在相叶雅纪的手机上面看见过她的照片。
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在一起之后，相处的时间多了不少，也总是能够有意无意地看见明明是自己设置的自己自拍的锁屏照片。一开始设置的时候是为了好玩，也是想用这样的蠢方法来帮相叶雅纪走出情伤。后来还是觉得这样耻度爆表了，自己就将他锁屏照片设置成为系统自带的照片。不过说到底还是不可以否认自己就是那个将佩子的照片从相叶雅纪的手机上面撤下来的大坏蛋。
她和相叶雅纪是青梅竹马吧？好像听相叶雅纪说来着，从幼儿园或者在幼儿园之前就认识她，经常将老师给的糖果塞给他之类的。
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起因，也差不多算是见证着这份感情的无果。
相叶雅纪总是愿意和他分享很多他的事情，在被子里面或者是在被炉里面，反正每一个故事都伴随着一份可以被真实感知的温暖。
但是没有听说过相叶雅纪和自己说她要过来的事情。
「那个……这里是相叶的家吧？」
开门来的人和自己记忆中不一样，她自然有这样的疑问。
「是啊。他现在不在，不过等一下就回来了，你先进来吧。」
对方在玄关处脱了鞋和自己踩在同一片地板上面，可以明显看出来她真的长得比自己要高。
二宫和也对比自己要高大的女生总是有着莫名的恐惧。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佩子怕是个能够克制住二宫和也的人。
她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二宫和也才意识到要给客人泡茶。
「在看红白吗？」
「嗯嗯。」二宫和也点了点头，将杯子递给她「小心烫。」
空气中有着微妙的尴尬。
二宫和也不知道她来是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她是放假回来还是说调职回来了。
会不会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喜欢他们家相叶雅纪，想要来求复合的。
自己没过几天就得走，好像正好给别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也不对，按照先来后到的次序的话，自己好像才是那个趁着相叶雅纪失恋然后趁虚而入的人。
也不知道那个相叶雅纪有没有还在喜欢她。
二宫和也坐在一边，脑子里面的想法多到直打结。
相叶雅纪刚结束掉一段漫长的关系，空窗期还没有多久就和自己在一起了。
自己一直都没有觉得这个算是什么。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某一天二宫和也顺手拿相叶雅纪玩起来，想要偷偷拿他手机自拍，但是在相叶雅纪最近删除的照片的那个相册里面，发现那个人不久之前把他手机里面关于她的照片全部删掉。
明明是想要删的，但是又不肯将照片删干净。
奇奇怪怪的。
现在他坐在照片上面那个自己陌生的主角旁边，想着某一天，自己在他手机里面的照片会不会也会出现在那个相册里面，等待30天过后系统会自动将他清除掉。
所有自己不愿意放手的东西，时间都总会推你一把。
相叶雅纪终于回来，拎着满满当当的啤酒，袋子里面还有一些下酒菜架在了啤酒的上面。
二宫和也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就冲上去，接过他手里面的啤酒小声和他说你前女朋友来了。
二宫和也将啤酒拿进厨房，但是三两下就塞进冰箱里面了。可以逃避他们两个人的理由用掉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出客厅才好。
现任和前任都在的话，会给相叶雅纪压力的吧。
手机放在了睡房里面充着电。但是要回睡房的话，还是不得不和他们两个人打照面。
二宫和也索性在厨房里面坐下来，看着相叶雅纪买回来的下酒菜，怎么想都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偷情被抓无处可躲的人。
厨房和客厅的距离才那么一点点，中间隔着的墙也像是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当然不期盼它能起什么隔音作用。
明明是不想做偷听的人，但是现在这个局面除了听他们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做。
她说着她现在放年假回来了，想起相叶雅纪的生日还没有给他送礼物，就过来了。
她说着她爸爸妈妈听见他们两个分手了，好像还震惊的，相叶雅纪明明是个好女婿来着，自己都不懂得珍惜。
她说着新年快乐啦，明明去年还是在一起倒数来着的。
她说着第一次新年倒数是在高中毕业的那一年吧，因为统考所以明明就住在隔壁但是很久都没有见面，最后还是偷偷溜了出来一起倒数。
如果不是听见相叶雅纪偶尔发出「恩」的声音，坐在厨房里面的二宫和也甚至不能够确定他是不是在场。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着二十几年的过去，和对方在一起的时间占据了人生的很大一部分，厚厚实实的像是坚固的城墙，任是谁都不能够打破。
如果不是两个人之间忽然被拉开的距离从这道城墙的里面钻了一个洞，这道城墙也不会倒下来。
二宫和也觉得自己和对方比较，自己少了太多东西了，少了太多和相叶雅纪的专属回忆。
他们两个人之间才是纸糊的墙，一戳就破，一推就倒。
自己对于冒险的憧憬过于盲目，对于两个人的未来过于乐观。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支撑着他，让他现在打着「活在当下」的旗子没心没肺地和相叶雅纪厮混着离别前的日子。
他听见了电视机上面传来他喜欢的那个乐队的歌。
而他此时却抱着膝盖坐在厨房的地板上面，眼睛里面看着相叶雅纪的家居袜上面的麋鹿图案。他的家居袜有着宜人的厚度，每踩一脚，包围着自己脚掌的毛线都能反馈足够的柔软，就像他的主人一样。
相叶雅纪没有说过他要把这双袜子给他穿，只是二宫和也霸道地不经同意就将袜子往自己脚上套。
两个人虽然做出混穿袜子这样的行为，但是比起亲密还不如说是二宫和也的一厢情愿。
心莫名就觉得堵堵的。
他听见了佩子说要走了，然后相叶雅纪将他送出门的声音。
接着厨房的门被相叶雅纪打开，蹲在地上的二宫和也站起来，过快的动作让他眼前出现一片黑暗，同时头晕目眩的。
他依靠在料理台上面，站稳了闭上眼睛等待那股晕眩感散去。
「她走了？」
「走了。」
「恩。」
「不问我她找我什么事情？」
「我都听见了。」
「这样啊。」
「喝酒？」
「晚点再喝，现在就喝我都怕我熬不到12点了。」
二宫和也缩回被炉里面，相叶雅纪将用过的茶具收走之后缩到坐到他的身边去。
他身边这个人软趴趴地靠在背后的沙发上面，穿着自己袜子的脚在被炉里面伸直了。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二宫和也愿意的话，他会是一个好演员。套上角色的外衣，说着台本上面规划好的台词，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隐匿在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之下。
只是他和相叶雅纪更加倾向放下自己的所有伪装，将自己的善变的心思全部展露在他的面前。
开心的时候会说很多话，会和喜欢的人有很多身体接触，脑子转得比谁都要快。
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安静地闭上嘴巴，和喜欢的人有更多的身体接触，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小小的世界里面。
所以他在不开心。
从相叶雅纪出门买啤酒的时候开心的二宫和也到现在他买完啤酒回来的不开心的二宫和也之间找原因的话，那个让自己恋人不开心的因素显而易见。
舞台上面又开始了新的一首歌的表演，二宫和也还是觉得自己喜欢的那个乐队的歌合自己的胃口。
但是他还不知道他们今天上红白穿着什么样的服装，比起之前在演唱会还有音番上面的布景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他们的新专会在2月发售。纽约那么大，音像店那么多，说不定还是能够在那边就买得到的。
喜欢他们就想给他们砸钱嘛，不然和一个白嫖有什么区别。
喜欢一样东西和擅长一样东西不一样。擅长需要天分，需要努力，需要长时间的训练。但是喜欢或者不喜欢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一秒钟的直觉就能够决定的事情。
管别的大家别的权威或者是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说些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真的只有自己能够确认。
他喜欢的东西。
吉他。
音乐。
电影。
休假。
春。
秋。
棒球。
游戏。
工作。
相叶雅纪。
说着早上才会吃水果的人，随手就将二宫和也剥的蜜柑掰下一片丢进嘴里，然后被意料之外的酸楚酸出了一脸褶子。
二宫和也才想起没有提醒他，脑海里面的胡思乱想在身边这个人的过激反应之下一下子就化开了。
相叶雅纪有点不忿，抓着二宫和也将自己嘴里面还没有吞下去的果肉用嘴唇渡到二宫和也的嘴巴里面。经过相叶雅纪的唾液洗礼的果肉没有了记忆中的那种酸楚，还越嚼越甜，大概只是相叶雅纪将果汁都吞下去了缘故。
相叶雅纪不服气，又从盆子上面拿了一个剥开，还是酸得不像样。
坐在一边不断笑着的二宫和也也被人塞了一瓣橘子，然后脸就被人用双手揉着，说着「按摩一下可能会没有那么酸的」。
二宫和也将他的手打下来，「知道酸就不要给我吃啊。而且要按摩也不是按摩我的脸啊，按摩你的蜜柑去。」
「我们两个要同酸共苦啊。」
被陷害了的二宫和也也学过相叶雅纪的样子，掰过他的脸将自己嘴巴里面的果肉用舌头塞了过去，末了还咬了一口对方追上来的舌尖。
「快点说你的新年愿望。」
「这一年有你真好啊。」
「你是不是听不懂日语啊，相叶氏，我让你说新年愿望。」
「那我希望新的一年还能有你陪着我。」
「好的，因为这个愿望说出来了，所以并不会实现。」
「诶？」
「但是这位外国人请不要灰心，要是你愿意报销全额飞机票的话……呜……」
*
红白歌会还没有看到最后，一边的爸爸就已经睡死在了地板上面。
最后结果被宣布出来，今年的优胜属于白队。作为代表白队的主持人的那个偶像男团，将他们团里面的领队推了出来结果代表优胜的旗子。
年上者拿着旗子在镜头前面挥舞着，他的几个团员在后面拍着手庆贺。
放在茶几上面一晚上都没有碰过的手机震动起来，樱井翔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之上。
坐在旁边吃着仙贝的妈妈看见樱井翔的名字，「今年也出去啊？」
大野智点了点头，「很快就回来。」
「那你快出去吧，别让翔君等你等太久了。」
他从被炉里面站起来，接通了电话，「你到了吗？」
「在巷口了。今年是哪一队赢了？」
「白队呢。」
「我就说肯定就是白队。」
他穿上厚外套，戴上围巾，和坐在被炉旁边的妈妈挥手道别，「你肯定是刚从公司出来，肯定没有看。」
就算放假也自愿留在办公室加班加点的樱井翔大话被拆穿丝毫没有慌张，「看那个卡司表就觉得白队胜算很大嘛。」
「明明今年的红队也很厉害的啊。」
大野智在走到巷口看见了樱井翔的车，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面。
看自己等的人已经到了，樱井翔掐灭了自己手指之间的烟，将车窗关上了，阻挡寒风吹进来。在大学的几年里面，都是一个社团的人一起出来跨年的。毕业之后，一起跨年的传统不变，但是身边的人却变成了自己和玩得好的那几个同事了，虽然其中有很大部分就是在大学期间和自己一起跨年倒数的那两个人。
相叶雅纪去年有女朋友，今年有男朋友，怎么约都约不出来。
新朋友二宫和也不凑巧就是那个约都约不出来的同事的男朋友。
而松本润今年在放假第一天就上了飞机，和自己的家人用出国旅行来庆贺新年。
大野智难得有着年年都出去人挤人，不如今年还是算了吧在家里看看J跨也是挺好的消极心理，被樱井翔用了满满当当的好几页消息来打断自己这个放弃的念头，比如传统的意义就是要传承下去，比如听说那个能够倒数的广场今年用了新的科技，比如他有车呢不用担心晚上停驶的公共交通，比如难得别的人都不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想见他好想好想见他。
大野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条消息就显示被撤回，取而代之的是一起去跨年促进身心健康之类的瞎扯理由。
尽管接近晚上十二点，但是正因为是跨年夜所以路上的人流只增不减。
想着找不到停车位，两个人在距离目的地的那个广场还有一段距离就下了车。
出来跨年的多得是他们也曾经是的年轻人。很多带着显眼的头饰，手里面拿着类似应援棒或者手灯的东西，也有不少人沿路喷洒足够带动气氛的飞雪，不知道是用什么化学物质做的，喷了出来落到地上没有过多久就会自动消失不见，的确是称的上飞雪这个名字。
到处都是人。
他们之间人太多，跟在后面的大野智差一点就把樱井翔给跟丢了，伸出手抓住了樱井翔的衣袖。
樱井翔倒是得寸进尺起来，手腕一翻就抓住了大野智的手，沿着指缝插入他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着。任由大野智怎么用力甩都甩不掉，也只能让他牵着自己的手往那个广场方向去走。
明明只要过一个马路就算是进入了那个广场的范围里面，转一个身就能够看见现在被挡住的会有倒数信息的大屏幕，但是过于庞大的人流让过马路都成了一个问题。
看着交通灯变了好几次颜色，他们两个人才终于好不容易走到了斑马线，刚好走到安全岛上面，前行的队伍就因为堵塞停止了。
眼看着交通灯从绿色转变成红色，但是就连辅助的交通警也没有办法让人流进入已经显示饱和的广场之中。
被卡在这里的不仅是在斑马线的他们，还有在线后面等着的车辆。
明明四周都是闹哄哄的，但是时间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留。
没有办法前进的人流，没有办法开动的车。
明明是在到处充满危险的马路之上，但是又被人群困在了在某种程度上面意味着安全的安全岛之中，十指紧扣。
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呢？
明明自己是随波逐流中的一员，普普通通，并没有和与自己一起往前走着的同伴有什么差异。但是自己追随着的人忽然抓住了自己的手，在困在随时都有危险的马路上面，奇迹般地将自己带到安全的领域之中，守候着自己。
既是万分矛盾，又找不出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像是喜欢这个人一样。
是漫长而又索然无味的生活里面的一次奇迹。
身边的年轻人再一次喷出了飞雪，大野智看着有粉红色的泡沫掉到樱井翔头上。
感受到了头顶上面有动作，原来走在前面背对着大野智的樱井翔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头上可能有东西，自己用手掸了掸才将那些飞雪拍掉。
他转过身，想看大野智的头顶上面有没有那些东西，远处却开始传来了倒数的声音。
「……7,6,5……」
樱井翔将大野智头上的飞雪拍掉。
「……3,2,1……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不如……」
「拒绝。」
「不给拒绝。」
樱井翔低下头，吻住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感受到他牵着自己的手加上了万分的力气。
两个人被堵在了斑马线上面度过了这一年的最后一秒和新一年的第一秒。
顺利地倒了数，再往前走已经好像已经没有了意义。
人潮开始往四方散去。
=7.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