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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组】光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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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组】光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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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一直没能忘记自己第一次看见樱井翔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他的作品在一个国外画展中展出。作为作者的大野智,受邀参加了画展的开幕式,拿着主办方提供的机票,踏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飞机。开幕式之后,他捧着高脚的香槟杯,看着自己那张放在展厅角落的话,读着上面用外国语写着的自己的名字,有种错觉是自己作为一个画家的生涯最高峰或许就在这里了。
回程的飞机在三天之后才启航。大野智难得将自己的足迹印记在国界之外,当然不愿意浪费这样难得的宝贵机会,只愿意将自己囚禁在酒店的被褥之中。
摩天大楼、璀璨夜灯、繁华广场、艺术盛展⋯⋯只是随心所欲的边走边逛,大野智看见的这个城市的外衣已经让他如此着迷。他甚至觉得说,自己可能很适合居住在这个城市,成为它开放包容的一分子。
街上普通的面包小店传来令人愉悦的香气。大野智没能忍住,嗅着香气就进去抱了一纸袋的面包出来。被坏坏的外国人挟持走的小团子们,直到那个绑架犯在附近公园里面找到长凳坐下才得以重见天日。只是它们和风还有阳光还没来得及打好关系,就被人塞进了嘴巴吞到的肚子里面去。
一觉睡到了午餐时间才起来的大野智原来觉得自己能够吃得下一整个面包店,但是他太高估自己的食量太低估那些面包的果腹能力,才吃了两个他就没能吃下去了。
也许是吃饱了的大野智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甜美,顺利瞒过了那些脑容量过小的生物,在公园广场上休憩觅食的鸽子也不对他怀有戒心,将大野智纳入了它们的活动范围里面。
坏心眼的外国人除了威逼当地的面粉团子之外,还进行利诱以扩充他在本地的势力范围。
大野智掰了一点自己吃不下的面包,洒在了自己面前的鸽群之间,顺利收获到了一只无知小鸽的信任,手指一伸就把人家拐到自己手上来了。
停留在大野智手上的鸽子眼睛的焦点一直都没能停留在大野智的身上。大野智掰了一小块面包放在自己的指尖伸过去,立刻就获得了那只鸽子用来表示爱意的攻击。
「交个朋友吗?我叫大野。你呢?我就当你叫咕咕好了。啊,对了,你会不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my name is Ohno Satoshi⋯⋯」
风忽然变大,吹动了大野智身后的树,惊扰了那群鸽子。大野智刚交的朋友也在他的手上一蹬,展翅飞走了。
注意力终于从鸽子身上撤离走的大野智,属于一个艺术家的敏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捕捉到了空气之中有点奇怪的感觉。
他扭过头看见那个奇怪感觉的源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黑眼睛。
对方也没有猜想到会撞进自己的视线,那双明亮的黑眼眸里面里面有着明显的慌张,就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暴露,受惊了的小鹿斑比。他立刻低头看向手机,即使大野智从他的那个角度去看也能看出对方的手机之前是一片漆黑。
原来是被看的大野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正一年到头盯着他的脸看的人也不少,反过来坦坦荡荡地回看那个人。
虽然说这个大部分都是移民的城市包容性极强,但是大野智在这几天就没见过多少个和自己一样的黄种人,便忍不住将盯着人家看的时间拉长了一点。
可能是低估了大野智的厚脸皮程度,对方重新抬起头来被还在盯着他看的大野智吓了一跳,但是这次没有匆忙地将自己的视线收回去了。
大野智再一次对上那双大眼睛,读懂了对方藏在眼眸里面矛盾的冷静和火热。要不是再一次的大风将对方的前发弄乱,隔断了两个人的眼神,大野智恐怕会淹没在对方的大眼里面。
不知道哪里的鸽群再一次被惊扰,飞到空中,终于把大野智的注意力从那个人的身上扯开。
目送完那群鸽子之后,黑眼睛已经走开了,只给他留下一个穿着修身风衣的背影。
大野智低下头去,搓了搓残留在自己手上的糖粉,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看来,风是不愿意停下来了。
*
缘分这东西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大野智还真的找不出什么别的更加科学的说法去解释它。
比如大野智真的不知道除了缘分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让自己昨天在公园看着的那个人,在自己那班将他送回家的航班上,坐在大野智的邻座,把大野智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但是对方看起来淡定得多了,只是笑着说了句好巧啊,将他是和大野智一样是个日本人和他的确认出大野智来了这两个信息,一下子全部暴露给了大野智看。
那个人说自己叫做樱井翔,来这边是为了做生意的,睡相不是很好,那么长的飞行时间请多指教了。
大野智也只好说自己叫做大野智,来这边也是为了工作的,很容易就能睡着,所以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他。
不知道对方是心情好还是自己本来就是笑眯眯的那种性格,大野智和樱井翔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面,他就没有见过樱井翔把自己脸上面的笑容撤下去过,也不嫌笑得累。
不过挺好的。大野智想了一下,自己和樱井翔顶多就是在飞机上面这十几个小时耗在一起,没有利益瓜葛,也不用烦恼别的人际关系,自然不用去揣度对方那些笑容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如无意外的话,他们两个人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大野智见过太多光是看着就能够感受到负能量扑面而来的表情。樱井翔这样愿意将笑容挂在脸上的人,会让一个像大野智一样的陌生人感到安心。
要是说什么时候樱井翔没在大野智面前笑的话,大概就是在他发现他的配餐里面有着一小撮用来调味的香菜的时候吧。
大野智看着那个人看见那抹绿色迅速变了脸,眉头皱了起来,丰厚的嘴唇也稍稍撅起了一个弧度,明显是嫌弃的样子。
意外的有点小孩子气这件事,不仅没有降低樱井翔在大野智心中的好感,反而成功在大野智内心的关于樱井翔的纸片小人旁边,贴上了个「可爱」的标签。
吃东西比起味觉更偏重视觉的大野智伸出塑料叉子,将樱井翔盘子里面那几根无辜的小草塞到自己的嘴巴里面去,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窗外嚼啊嚼。
*
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大野智还在琢磨着自己身上够不够钱让他叫个计程车。但是他计程车都还没有拦到,一辆银色的三菱帕杰罗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驾驶座上面的樱井翔摇下车窗,问大野智要回哪里去。
大野智报了自己家的大概地址,樱井翔就一脸哎哟真是巧了的样子,说自己也要过去那附近,他可以顺路把大野智载回去。
既然顺风车都来到自己面前了,不坐又有点太可惜。 大野智也没有拒绝缘分的邀请,行李箱一提就坐到樱井翔车的后座去了。
到达公寓楼下的时候,大野智还开玩笑地说这位司机服务太好了,要给樱井翔打个五星好评。还握着方向盘的司机笑着说自己也不是专业做专车的,评价再高也没用,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大野智的电话他还是很想要的。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要是大野智再察觉不到什么的话,就太迟钝了点了吧。
但是他脑回路一拐过弯又在想,两个人的相遇都从地球的另一边跑到这一边来了,要是对方只是单纯想要搭讪、问自己要手机号的话,他大可以在公园那里就跟像个痴汉一样盯着自己看的他开口。如果自己在这里就开口拒绝的话,自己就好像亲手把这份难得的缘份给掐断了一样。
大野智在自己的手机里面敲下对方的手机号码,然后在自己的来电显示在对方的手机屏幕之后,越过前后座的间距,凑到樱井翔的脑袋旁边,教他自己名字那个「智」的汉字写法。
*
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被丢到烤炉里面的面团,受热之后迅速膨胀成型,并诱发出来让人安心的香味。
樱井翔对大野智的那份心思就连瞎子也看得出来。每天每夜嘘寒问暖晚安好梦,比起设定的闹钟更加准时;隔三差五就是听说开了家很好吃的餐厅,听说那一个展览要开始了,听说最近新上映的那部电影评价很高,拐着弯将大野智邀请出去。
接触多了,对他的了解也多了。要让大野智去形容的话,就是樱井翔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樱井翔是一个礼貌很周正的人,樱井翔是一个家教很好的人,樱井翔是一个不差钱的人,樱井翔是一个挺忙但是非常愿意把时间拿出来给大野智的人,樱井翔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樱井翔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樱井翔是一个很讨大野智喜欢的人。
樱井翔是一个很讨大野智喜欢的人。
樱井翔是一个很讨大野智喜欢的人。
樱井翔是一个很讨大野智喜欢的人。
很重要所以要多说几遍。
只是樱井翔在他明明野心很足的那方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放不开手脚,外出的时候只要稍微和大野智一有点不小心的身体接触就总是一股很不舍得但是又一脸很抱歉的样子,和大野智拉开所谓的绅士距离。害得已经提前开窍的大野智就算想要找个机会有进一步接触,都觉得自己和对方相比会不会太过主动不矜持妖艳做作不单纯。
后来大野智觉得这只是个to be or not to be的问题,在一场电影的中途趁着黑黑的,捉住了樱井翔原来想要往自己怀里面拿爆米花的手,牵了上去。
那只手大大的,暖暖的,粘粘的,被握住了之后挣扎了一下,大野智还以为对方是想要抽出来,有点难过地稍微松了一下手,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将简单握着的两只手变成十指相扣。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囚禁了对方拿爆米花的手,过了好久大野智也没见对方从自己的桶里面拿吃的,而且明明大拇指还在磨蹭着自己的手背明显没有睡着的样子。大野智有点担心他们两个买的大桶爆米花会吃不完,直接拿着那些小小的甜块儿往樱井翔嘴里面塞。才没塞几颗,大野智的手就多次被樱井翔那犯规伸出来的舌头袭击数次,无论怎么躲避都无法躲过对方那柔软潮湿的舌尖。
大野智扭过头去,想要低声地投诉樱井翔的不合作,但是话都没有说出口自己的嘴唇就被那个觉醒了的人吻住,逼于无奈尝到了他口腔里面奶油和糖的甜腻。
*
大概是从自己的作品在国外展出之后开始,大野智觉得自己的人生忽然变得顺利了很多。
首先是樱井翔。说出来别人可能不太相信,大野智居然在公园丢面包喂鸽子捡回来一个男朋友诶,多神奇啊。
然后是他的客户帮他的工作室拉来了几个新客户,还有指定他的工作室给他们的设计公司做新手培训的。工作是变忙了起来,但是到了月尾拿到了奖金变多了,工作室的各位也没什么怨言的。大野智之前展出的画被买下了。为了庆祝,大野智还买了张吊椅放在办公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变成了工作室的吉祥物「大爷」的猫窝。
接着是大野智的截拳道老师,明明是个平时严厉得不得了的人,但是在最近几次的训练里面都总是一副慈祥的样子,把对大野智的赞美挂在了嘴边,没隔三两分钟就要说「啊啦大野今天状态不错啊」「啊啦在这样下去下个月就能出师了」「啊啦为师很欣慰」,搞到大野智真的有自己吃了神仙丹药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的错觉。
跟着的是工作室的小朋友们说自己最近好像变得更帅了,变的更白了,脸变得更圆了,笑得更多了,更像是工作室的门面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安详的气息。大野智对这样的称赞不可置否,毕竟别人都说恋爱中的人会有爱情滋润不太一样,自己有了樱井翔的滋润自然也会不一样。
最后是大野智隔壁那对吵得不得了的小夫妻终于搬走了。他家公寓隔音不怎么好,而原来住他隔壁那对的小夫妻无论是恩爱的声音还是吵架的声音,都会让大野智吵得睡不着觉。他们两个终于要搬的时候,大野智还被他们两个搬家那吵吵闹闹的声音烦得要死。不过无论怎样,两家人做了那么久的邻居,出于什么立场,大野智也还是得要去慰问一下,就把樱井翔刚送给自己的巧克力塞了过去。拿到巧克力的小夫妻一副感恩载德的样子,说着不是那个男的工作的公司惹到里社会里面的人搞到他都被威胁了,就不用离开那么好的邻居那么好的大野老师了。
那天晚上大野智和樱井翔说这件事的时候,樱井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当然我家智君世界第一好,巧克力他下次再买一份就是了,不过既然他家隔壁空出来的话,不如他搬过去住吧。
听到这话大野智第一个反应就是隔壁那家是被威胁走的,谁住过去都不安全,樱井翔搬进去可能会被当成关系者,危险得很。
第二个反应才是樱井翔搬得离大野智家那么近是要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
感觉到微妙不安的大野智在饭桌底下踹了樱井翔一脚,然后那只脚就被人夹住没能收回来了。
樱井翔最后当然没能搬到大野智隔壁去住。因为那对小夫妻搬走了没两天,一个看起来安安静静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就搬了进去,阳台上也挂起了一个男生应该有的衣物。
和樱井翔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樱井翔一副老流氓的样子说,诶呀这样就没有办法了,我还是直接搬到智君的房子去住吧。
*
在大野智接到来自美术馆展览部的电话之后,他在觉得在那之前他觉得幸运的事情都只是小意思。
电话是打来通知他,他三年前申请的那个个人展览终于获批了,明天开始会有专人来和他联系,负责这件事。
听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樱井翔刚把大野智送到他家楼下。才刚下车的大野智就站在车门旁咧着嘴笑着听完了整个电话,边「嗯嗯嗯」地扒拉着车窗边看着也在驾驶座上面看着他笑的樱井翔。
挂了电话之后大野智是终于有了世界的确是美好的实感。说实话,申请这件事情过了那么久都没有音信,大野智是的确不抱有什么期望了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告诉他这个对他来说基本是中了彩票头奖的好消息,大野智都要担心自己最近那么欧,都快要把自己的欧气给耗光了。
「怎么啦,那么开心?」
大野智蹦着跳着绕到了车的另一边,什么都没说就垫着脚过去要和自己的男朋友索吻。
樱井翔的嘴唇还是没能将大野智的笑容压下去,那个弧度的顽强程度得要好多好多次嘴唇相接才稍微瓦解一点。
大野智把他的司机拐带到自家公寓的之后,才肯和他说自己的个人展览的事情。说他朋友说审查和资格确认只要一年左右就可以了。只是他等了三年才终于等到,估计是自己之前参的那个展的关系吧。终于可以避免那个在死之后才能开个展的诅咒了。只是自己提前把运气花光了,明天开始他应该就要开始倒霉了。
樱井翔就在一边说,这都是他的实力啊,不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归结到运气上面去。要是真的所有东西都只用运气去解释的话,那么大野智遇见他估计就是大野智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所以之后他才会发生那么多他觉得是好事的事情去补偿他。
大野智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整个人跨坐在樱井翔身上,伸出手去圈住他的脖子,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你啊,是我遇见过最美好的事情。」
在当樱井翔扬了扬下巴,将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很短的双唇距离缩短为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野智咬了一下樱井翔的嘴唇才愿意放开他,伸出手去抚顺樱井翔听到铃声之后皱起来的眉毛。
樱井翔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似乎是不自觉就将和大野智在一起在一起的温柔都收敛了起来。眼睛里面只有凛冽没有笑意,嘴唇也藏起了弧度。大野智没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什么东西,就想着听樱井翔打电话不是很好,打算从樱井翔身上爬下来。
自己的动作都还没有完成到一半,就被揪住了。樱井翔的手环在大野智的腰上面,稍微一用力就禁锢住大野智的动作,不让他到处移动。
樱井翔啄了一下大野智的嘴唇,明显将刚刚泄露出来的锋芒磨钝了一点,才按下接听键。
和樱井翔靠得那么近,大野智听得见电话那头十分嘈杂的背景音乐声。对方说了几句话,本来就没有心偷听的大野智自然没有听清楚。他只听见樱井翔说了「今晚不过去了」、「没有可是」、「等着我明天回去处理就可以了」之类的话。
挂了电话之后,大野智才感受到了他回归的温柔,看着他的眼睛,十分焦虑,「是不是有事?」
樱井翔将手机丢到沙发的另一边去,抱紧了大野智,「没事。只是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而已了。现在都下班时间了嘛,哪里还有让人加班的道理。」
大野智点了点头,「真的没有事情就好了。」
*
道场的附近开了家桌球店,大野智每个星期去训练都能看见桌球店的招牌还有放在外面的广告。
恕大野智直言,那个设计,拿到他们工作室去是会被槽死的。
但是就是这样好死不死的,他居然在那个桌球店贴出来的海报角落看见了他们负责新人培训的公司的logo。认出来的那个瞬间,大野智就只有让他师傅把他打死的冲动。
算了算了,大野智能做的就只有提高他们的硬件技术水平,关于那些软件审美水平,强扭还是没有什么用的。
训练的间隙难免会把那些新鲜事物拿来当作谈资打发时间,而那间新开的桌球店自然也难逃宿命。
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看得多,大野智心里面那些桌球店的印象大多都会很乱的感觉,里面的人血气方刚,动不动就把手里面的桌球杆拿来当成武器开始群殴。
他师傅听见这话笑得很开心,那个严厉的人设一点点崩坏,说才没有这回事,那家店管理很好而且这里就有个截拳道道场,他们不敢乱造次的。
大野智就说听上去我们才像是混黑道的人啊哈哈哈哈。
那天的训练结束之后,道场的同门就嚷嚷着说要去那家桌球店凑热闹。
大野智碎碎念着说哪有你们精力那么旺盛的,训练完他就只想挤车回家洗澡睡觉的啊。但是碎碎念明显没有什么用,整个道场唯一能被赦免的就只有他们的师傅,大野智作为道场的大师兄衣服刚换下来,就被人群抓走压到桌球店里面去了。
恰逢是周末的关系,桌球店里面闹哄哄的,塞满了热血方刚的雄性动物们,但是没有一言不合就想要打起来的即视感。
他们开了张桌子玩了起来。训练过后的大野智真的不想动,叫了杯大果汁就窝在桌子旁边的沙发上面,看着手机上面工作室的人在讨论着他们新的吉祥物一只龟该叫什么名字好,撸猫听上去很是动物爱好者但是撸龟听上去就很色情,又在讨论龟应该不会爬楼梯吧那么在二楼放养会不会把它摔死之类的东西。
在群上面的人说到一只龟一只猫一只大野智我们工作室都快要变成动物园了吧的时候,桌球店的正门走进来一群人。
大野智不认识那群人,也不认识为首的那个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但是全世界看见他都变得安静了的风衣大叔。
当风衣大叔要以走维秘开场的姿态走到桌球店的内室的时候,坐在角落捧着果汁杯和手机的大野智和他的墨镜对上了。风衣大叔明显愣了一愣,接着是惊了一惊,然后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内室里面去。
拿着桌球杆的师弟们觉得很奇怪,凑过来问大野智是不是认识刚刚那个人。大野智摇了摇头,他对这个人还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玩够了结账的时候,店里面的人和他们说他们老板说只要他们来就免单。
不明所以的他们有一股深深的bp感,绞尽脑汁去推理他们免单的原因是什么。后来得到的结论就是要么他们师傅揍过那个风衣大叔一顿风衣大叔怕他们,要么就是那个风衣大叔看上大野智了想用免单把他勾引过来。
大野智只丢下一句「神经病」和「马达来周」就脱离了人群,走向了电车站。
*
樱井翔偶尔也会留在大野智家里面过夜。只是他每次来之前都会事先报备一番,不知道是让大野智有点准备,还是把大野智家当成酒店来之前要先预约。
之前住在大野智隔壁那小两口让大野智见识过他家的隔音条件是多么地差,每次樱井翔在他耳边哄着说智君尼桑sato酱亲爱的小宝贝叫得再大声点嘛他真的很喜欢的时候,他都只怕隔壁那个小宅男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不过要说奇怪的是,樱井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坚持着要在那个时候关灯。第一次的时候大野智以为对方是为自己的身材觉得自卑,但是在他摸到了樱井翔身上不同于自己那般精瘦的肌肉线条的时候,脑子差点就炸了,就只想要开灯看清楚对方的美妙胴体。只是樱井翔一直都不肯,要么穿着衣服干事,要么在完事之后迅速套上衣服再开灯,反正就没有让大野智看到过他的身体。
大野智就当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公开的小秘密好了。两个人之间,总是需要点尊重来让给对方认为重要的,就连自己都没有权力去干涉的事情。就像是樱井翔知道大野智趁他睡着了,偷拍他很多照片,但是据樱井翔本人说,每次说起这个话题看到大野智脸上的表情,就觉得应该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就不看了。
大野智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一个多粘人的恋人。不是说他不喜欢樱井翔。而是反过来说,他喜欢樱井翔喜欢得不得了,才更加愿意将自由这种东西留给他。
对方总是一个优秀的聆听者。在自己语无伦次但是总想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的时候,总是愿意含着笑将大野智的话全部小心翼翼地放在脑海的角落里面,然后再之后久到连大野智本人都不记得的时候,碰到有关的东西总能够轻易地将大野智随便说说的话从记忆里面提取出来。
只是这样一对比,关于樱井翔自己的话,他本人说得很少。他不会像大野智一样说自己的公司怎么样,自己的同事怎么样,自己的邻居怎么样,自己的道场怎么样。他只会说听说附近一家餐厅怎么样,早上新闻播报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他新买给大野智的那个手机壳怎么样,那个艺人新出的专辑怎么样。
樱井翔是个明显的健谈者,他的脑子里面有足够丰富有趣的话题可以让他随时随地拿出来活跃气氛。只是他的那些话题从来就不包括大野智没能参与到的樱井翔的生活。
喜欢他,才想要知道关于他的所有。想要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样子,辛苦吗,一切顺利吗;想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长到现在大野智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的,感谢樱井爸爸和樱井妈妈,将这么美好的人生下来;想要知道他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东西多吗整齐吗;想要知道他那瓶对大野智来说气味诱惑得不得了的香水是放在哪里,每次只要两个人一靠近大野智就能够闻得到,每次大野智一闻到,就有种想要把那个人吞到肚子里面的冲动。
然而那些东西就像是樱井翔的身体一样,被他紧紧地捂着,密不透风的。
*
「真的不要我和你一起去么?」樱井翔从被子里面钻出半个身子,下巴搭在大野智的肩膀上,看着大野智坐在床边往自己的脚上套袜子。
「从这里走去便利店才下个楼的事情,我又不会走丢了的。」大野智头一转,在樱井翔的脸上啾咪了一下,成功换来了年下恋人的笑容。
樱井翔往后一躺躺回自己的枕头上面,侧着身子抱着大野智的枕头用膝盖去磨蹭大野智的后腰,「尼桑我要萝卜和竹轮,多点汤。」
「好好好。」
「家里面的套套也快用完了。」
「那个你就别用好了。」
「在邀请我下次射在里面的意思么?」
大野智听见这话忍不住伸手拍了还赖在床上的人一下,但是猝不及防被人趁机抓住了手扯回床上去,完成了一次足够缠绵的唾液交换才被人放开。
「外面冷,围巾记得戴上。」
「嗯。」
出门之后大野智才发现自己有点小瞧「外面冷」这三个字的实际威力。但是便利店就在楼下,要是还特地回去穿衣服似乎是有点小题大做的意味。
他用围巾把自己大半边脸都围了起来,也起码起到一点挡风取暖的效果。只是他的吐息被围巾拦截住,直接送往了大野智夹在鼻梁的眼镜上。暖气和冷冰冰的镜片相接触,在那层玻璃上面凝结成了一层雾气。
大野智用自己的毛衣袖子擦了擦镜片,也总算是好了点。大冬天的,要不是他们两个人刚进行了一番运动,有默契地肚子饿了,家里面又没有什么吃的,大野智才不愿意出门来去便利店买夜宵呢。
不过他不愿意出门,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出门。
才刚走出公寓的大门,大野智就看见马路上停着一辆车。车停在那里不奇怪,毕竟这附近也没有专门的停车场,住户的车都是就近停的。奇怪的是,那辆车的驾驶座上面有人。拿着香烟的手从敞开的车窗里面伸了出来,烟头的明灭在黑夜之中十分明显。而且那个人在这个时候还戴着墨镜,抬着头一直看向公寓楼。
大野智顺着那个墨镜男人的视线抬头往上看,正好看见了亮着灯的他家还有亮着灯的邻居家。
在大野智拎了一桶关东煮回来的时候,在公寓楼下的那个墨镜男人居然还没有走。他的烟都快要烧完了,但是他的眼神还在锁定着楼上。
大野智才意识到这说不定是骚扰他原来邻居的里社会的人,终于找上门来,却不知道那对小夫妻已经搬家了。
隔壁那个小宅男看上去也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估计他真的太宅了,大野智一个月都没能见上那个邻居小哥几面。
和自家紧靠着那扇门上的玻璃泄漏出灯光。大野智一手拿着装着关东煮的塑料袋,一手敲响了门。
电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大野智猜想邻居小哥大概是睡着了,也不想动用自己那个刚刚已经被逼过度消耗的喉咙,拿着关东煮就回家投喂樱井翔了。
*
大野智觉得自己这么一个长期坚持锻炼的人,身体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的才对。谁料病来如山倒,这么冷的天,他还真是说感冒就立刻感冒起来。
感冒这东西不吃药就难受,吃了药不仅难受还困,但是又没有明知道病了都不吃药的道理,大野智只好屈服于樱井翔还有工作室各位的淫威之下,放弃了工作室劳动楷模的连任,定时定点吃药,困了就光明正大地抱着吉祥物一号大爷在吊椅那边睡。
但是有些东西要是将身体不好拿来当做推脱的借口,别人就真的会觉得自己只是在找借口而已。比如学生时期没能交上作业,又比如出来工作了客户的应酬。
本来和那个食品公司的老板应酬这件事情是由他们工作室负责客户的那个合伙人负责的,但是那个老板说慕大野老师的名很久了,想要请他出去玩一玩,什么身体不好的玩一下就会好起来了,逼得大野智才刚从感冒药的困意里面醒过来,又不得不坐上了自己的同事的车,前往市中心的一家高级夜总会去。
在路上的时候,大野智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告诉樱井翔说他要去些听起来就很大人的地方浪,又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年纪虽然大但是心态还是名副其实的小孩子的幼稚鬼,这样就算是樱井翔,也不会喜欢的吧。就将手机调成静音口罩一戴就蹦跶去了。
客户早就坐在了卡座等着他们过来。大野智刚打过招呼,就打了一连串的喷嚏证明自己的确是身体不适。对方在那一连串的喷嚏之下坚信了,大野智之前那番推辞的确不是借口,而且这位大野老师的确爱岗乐业,给足自己面子,就应大野智要求给他叫了杯不加冰的果汁,还让叫过来的衣着清凉的小姐姐们给大野智留足充足的休息空间。
大野智心怀感激,将果汁的吸管从自己口罩底下塞了进去,就窝在角落里面听对面的人吹水,时不时用那被感冒病毒占领的喉咙,发出几声足够沧桑的笑声来捧场。
也不知道对方吹了多久,说了多少没有意义的废话,只是那群小姐姐忽然就兴奋了起来,发出了明显能够感知到被压抑过的尖叫声。
坐在她们身边的几个人笑着问她们怎么回事,他们都聊了一个晚上的天都没见过她们这么激动。
其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小姐姐捧起酒杯挡住自己的小半边脸,用没有被遮挡的眼神示意夜总会的入口那边,「我们老大来了。」
大野智坐着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入口,也懒得转过身去看什么老大的。
「你们老大不是安姐吗,怎么变成一个男的了。」
「安姐是这里名义老板嘛。这个老大才是真老大,这附近的夜店全都是他们组的。」
大野智听了一下大概理解了意思。夜总会这些复杂的地方,总是难免会和里社会扯上关系。他们为这些地方提供保护,也从这个地方获取利益,这是在这一片里面最常见的事情了。
「你们老大看起来还不像是在道上混的人啊。」
「这也只是皮相嘛,谁不知道,樱井组的樱井翔组长是我们这里最⋯⋯」
小姐姐都还没有说完,听见了熟悉到不得了的名字的大野智一个没忍住,被刚刚喝下去的果汁呛到了,不断地咳嗽。
他的同事见他这个样子以为是大野智感冒得厉害,立刻凑过去伸手顺他的背,假装若无其事地说,「好巧啊,之前买下老师的画的人也是叫樱井翔来着⋯⋯」
*
那个样子的樱井翔是大野智从来没有见过的樱井翔。
被簇拥着的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夜总会的二楼去,那是整个大厅视野最好的地方。
他刚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就有人自动自觉上前去接过他的外套挂起来。
穿着深色衬衫的他似乎是嫌室内有点闷热,随意地解开几颗扣子,引得就坐在大野智附近的一个小姐姐一声低叹。
没有看错的话,那天他在他们公寓楼下见到的墨镜男,还有就住在大野智隔壁的邻居小哥就站在他的身后,听着他们说是安姐的人拿着翻开的文件和樱井翔在汇报着些什么。
而他那个陌生的恋人,此时正双手插着裤袋,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夜总会大厅,骄傲得好像是称霸这个国度的帝王一样。
大野智忽然间想通了很多东西。工作室忽然增加的委托、蹩脚的设计公司、新开张就免单的桌球店、被威胁的小夫妻、新搬来但是上线率极低的邻居小哥、卖出去的画、楼下的神秘人、像是秘密一样的生活、更加像是秘密的身体⋯⋯所有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都找到了答案。
他忽然间觉得头痛得不得了,比起感冒这几天任何一次袭来的头痛都要严重。
虽然觉得有点不礼貌,但是大野智还是扯着沙哑到不得了的嗓子,和客户还有同事作别,捉过自己的包就准备离场。
站起来的时候,大野智的视线不自觉瞥到二楼的那个人身上。
毫无预兆地,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之中对上了。
大野智知道,就算他戴着口罩戴着帽子浑身就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樱井翔只要看一眼,也能将自己认出来。
起码樱井翔的表情已经将这样的信息告诉给了大野智。
大野智快速地走出夜总会,也不管身后的嘈杂。
他听到自己身后已经有人追了过来,便不管三七二十一,逃到了一条暗巷里面,在一堆杂物后面躲了起来。
大野智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他明知道就算樱井翔全身上下都是尖锐的武器,他也不会拿那个来伤害自己的。
暗巷外面传来过几波匆忙的脚步声,但是没有一个脚步声拐进这条暗巷里面来。
终于轮到了大野智躲在暗处。没有被别人发现,占据着最佳的位置看着在亮处的人。
放在口袋里面的电话开始震动起来。
大野智不用看也知道来电的人是谁。也庆幸自己在来之前就已经把电话设置成为静音,不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大野智觉得自己头还晕着,这一次估计的确是感冒做的孽,捶了捶自己的头,结果变得更晕了。
电话的震动从来电的那种模式变成了短信的那种模式,抖一下,就停下来,再抖一下,又再停下来一遍。
大野智还是没忍住,将手机摸了出来,将亮度调得最低,一条一条地翻看樱井翔的短信。
「对不起。」
「我们谈谈可以么?」
「我好想见你。」
「对不起。」
「瞒着你,真的对不起。」
「智⋯⋯」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
大野智忽然听见樱井翔的脚步声。
他的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他的步速,他每一步的间隔⋯⋯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这就是樱井翔的脚步声。
虽然那听上去比起平时慌乱了一点,但是毫无疑问这就是属于那个人的脚步声。
大野智赶紧将手机上了锁,紧紧的捂住,不让它发出一点亮光和声音。
路灯将樱井翔的影子送到大野智的面前。好像只要大野智一伸手,就能从他躲着的地方触碰到那个在追着他的人。甚至还能够抚顺樱井翔那个光看着影子都知道乱到不行的头发。
樱井翔真的追了他好久哦。
从那个公园,都追到去他的床上去了。
真是个流氓啊。
但是他隐瞒了自己太多东西。
他的身份。他的势力。他在自己背后搞的东西。
让大野智生气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而且忽然告诉他,和自己交往了那么久的人是个黑道头目,仍是谁都会被吓到的吧?
樱井翔终于走了。
外面终于平静了起来。
大野智猜想那些受命来找自己的人估计都已经回巢了,才放宽一点点心,从躲着的地方出来。
蹲久了腿有点麻,他得扶着墙慢慢走才能往前进。
自己的小腿像是有几千根小针在同时刺着自己,不痛,但是很难受。
走到大路上的时候,腿麻的状况终于好了一点。
樱井翔今天晚上估计会在他家里那里蹲点,大野智也不知道回不回去好。
迎面走来几个穿着棒球服拿着棒球棒的人,一直盯着掉了口罩的大野智的脸看。只是那几个人不像是他在夜总会看见的樱井翔的衣冠手下们,自然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刚经过那几个人,大野智那还没有被感冒病菌完全占领的身体感觉到背后的异样,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是怎么回事,长期训练的身体就率先反应过来,恰好躲过了来自后方的偷袭。
对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棒球棒会落空,原以为十拿九稳的偷袭却失败了,便想着曲线救国,将大野智围了起来。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只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再加上自己的状态不好,大野智才出手将其中两个赤手空拳的人放倒,自己就被钳制住,迷药一上头罩一套就彻底没了意识。
*
大野智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被捆绑在了椅子上面,动弹不得。
他完全不清楚情况,对方是谁,用意是什么,只知道经过了一番运动,自己的鼻子终于不塞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要是他没被绑起来的话,这个房间里面的三个人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大野智稍微挣扎了一下,判断出现在捆在自己手腕的是那种尼龙捆绑带。索性的是那些人没有绑得很紧,还留下了大约半只手指的宽度。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看过的那些影视剧,那些被人绑起来的主角们都是怎样逃脱的。隐藏在身上的刀片、指甲、自己背后的锋利的东西⋯⋯
可惜大野智作为一个良民,身上没有藏着刀片,指甲在上个星期也被樱井翔剪了,他后面没有长眼睛所以不清楚自己的背后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大概是他的动作被房子里面的人捕捉到,他终于被人发现已经醒过来了。
为首的一个平头大哥拿着大野智的手机走近他,拿他的指纹开了锁,戳了一下手机屏幕,将属于樱井翔的联系人页面展示给大野智看。
「你这小子就是樱井翔的情人了吧。」
大野智皱起了眉头,情人这个词怎么听上去怎么别扭,「不是。」
很好,声音也不哑了,果然生命在于运动。
「别抵赖了。现在打电话给樱井翔,让他一个人带着⋯⋯」
平头大哥还没有说完,他背后的那面墙忽然间爆开来。迎面而来的冲击虽然被平头大哥挡掉了很大一部分,但是还是成功让才刚清醒没十分钟的大野智再一次晕了过去。
*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大野智就躺在了床上。
不是他家的床,也不是印象之中医院的床,反正就是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右手被牵住了。
不用扭头看都知道他掌心的那份额外的温度是谁的。
大野智尝试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果然惊醒了那个伏在床边抓住自己的手睡过去的人。
他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过来,然后就听见了樱井翔站起来舒展身子骨头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
再然后就是樱井大佬趁着自己还没有睡醒过来,在自己唇上理所当然的偷袭。
确定了樱井翔从自己身边走开,并且关上了房间的门的时候,大野智迅速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刚起来就看见了自己那副被樱井翔买走的画,挂在了这个房间的墙上。
空气之中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气,搭在一边沙发上面樱井翔穿过的外套,还有床头柜上面他说过很好用的熏香,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就是樱井翔的卧室。
大野智也不知道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自己身上除了穿着的明显是新的家居服之外什么都没有。他不敢乱动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是从樱井翔就放在桌子的钥匙串认出自己家里面的钥匙,取了下来就打算偷走。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卧室的门口,卧室的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想要偷走的大野智不甚顺利地被从浴室走出来的房子主人发现了。
樱井翔看见大野智醒了还活蹦乱跳地明显很激动,「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大野智也不知道怎么样,下意识地甩开了樱井翔伸过来的手。
被拒绝了的樱井翔心情看起来明显不是很好,表情也在那个瞬间变了,「别闹。」
「没和你闹,你这个骗子。」
想到自己被隐瞒了那么多东西,还被莫名其妙的人抓了起来,大野智气就不打从一处来,转身就往卧室的门那边走。
樱井翔自然想要拉住大野智。但是手刚抓到大野智的手腕,大野智就像被点燃了一样,抓着樱井翔的手就往自己那边去扯,拳头一握就往樱井翔脸上去砸。
出来混了那么多年,樱井翔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顺利地躲过了大野智的拳头。他就着大野智帮他拉进的距离,想要将自己面前那个小人往墙上压去,总之先牵制住他的行动再说。
要是论蛮力的话,大野智还真说不准他和樱井翔的力气究竟谁比较大。但是如果是论灵活的话,大野智在这方面非常有自信。看穿了樱井翔意图的大野智身子一扭,首先逃出了樱井翔的力量范围,脚再往下一踹一扫,就顺利将樱井翔整个给绊倒了。
大野智坐在樱井翔的身上,双手钳住樱井翔的手腕,封印住他的动作。
那些在道场上学回来的东西,大野智真的没有想过会用在樱井翔的身上。
经过这一番不算激烈的打斗,被压着的樱井翔刘海被弄乱了,有些头发落到了他的眼睛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
大野智想起他们在公园的第一次见面。明明首先偷窥的人是樱井翔,可是大野智却看着自己前面这个人看得着了迷。
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自己的情绪也没有过那么多的起伏。
其实要是往好一点的方向去想,樱井翔做的那些事情几乎都是为了对大野智才做的。虽然过程和途径不怎么好,但是出发点总是好的。
大野智叹了一口气,双手也稍稍放开了一点。「救我的那个时候⋯⋯是炸弹?」
回想到这个东西,樱井翔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但是估计是大野智的态度终于放软了一点,嘴角也有了一点笑意,「那个⋯⋯是火箭筒。」
大野智自然忽略了对方是怎么搞到火箭筒这个东西来这个问题。接受了樱井翔是个黑道头目这个事实,要是对方什么时候搞来个火箭大野智也不应该惊讶。只是,「我还在那房子里面啊,大佬你就不怕会炸死我啊!」
「他们⋯⋯很有分寸的。」
「大佬我是不是欠了你钱啊⋯⋯」
「一见钟情相信么?」
「在公园?」
「在公园。」
「飞机那是算什么?」
「在公园之后我派人去⋯⋯然后⋯⋯就⋯⋯用了点方法⋯⋯坐到了你旁边去⋯⋯」
「⋯⋯」
「别生气嘛。」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你还要听什么。」
「那幅画。」大野智下巴扬了扬,示意墙上的那幅画。
「喜欢你,也喜欢那幅画,就买下来了。就是自己看的。没想告诉你的。」
「那么个展呢?」
「买画的时候稍微多花了点钱,美术馆那边可能就觉得⋯⋯」这么说起来,樱井翔也不是像大野智想象那样威胁过美术馆的人,便觉得释怀了不少。
「住我隔壁那小哥呢⋯⋯」
「是我派去保护你的。」
「但是有时候他不在啊,投诉,不称职。」
「不是,我下了命令。只要我在你家过夜,他就不需要在。你们家啊,墙真的很薄知不知道。」
大野智忽然意识到樱井翔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忽然变得滚烫。
读出大野智表情的樱井翔一个发力,将害着羞的大野智压在自己的身下,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
樱井翔低下身子去,用鼻尖去蹭大野智的鼻子,「你在那个时候的声音,只能让我听见。」
*
大野智伸出手去,将樱井翔身上的黑色高领毛衣脱了下来,手又被带领着探到腰间,揭开了樱井翔牛仔裤的皮带。
恋人的身体终于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肌肉线条的起伏混杂同样不愿意平整的疤痕,让大野智看得既是心动又是心疼。
一开始只是那被樱井翔多次称赞过的指尖,再接着是被樱井翔多次品尝过的嘴唇。大野智在那些疤痕上面的手指和唇舌的抚摸,一次一次虔诚地就像是在圣前的祈祷。
最后那个瞬间到来的时候,樱井翔闭上了眼睛,封闭起自己的视觉去感受那般快感。
大野智用尽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在他的眼皮上盖了一个吻。
*
神说,要有光。
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
就把光暗分开了。
神称光为昼,
称暗为夜。
只是总有一部分暗不安心于神的安排,
在昼的时辰脱离控制,
屹立在光之下。
那是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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