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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樱井翔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大野智晚上睡得很不是安稳，后来索性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阳台处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樱井翔的阳台和自己那一边的阳台风景差不多，都能看得到楼下的那条街。
在大阪重遇的第一晚，樱井翔就把车停在那一盏路灯的下面。即使自己拒绝了他要跟着自己回家的要求，他也没有离开，穿着祭典的浴衣，将自己窝在狭小的车里面。如果不是自己将他捡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死心离开。
到了明天，他的车也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带着自己一起离开。
在大阪的日子比他们两个人以前在东京的日子开心得多。虽然都是窝在小小的破破的公寓里面，但是不用担忧着任务，不用担忧着死生，最爱的人在自己身边给他所有的温柔和宠爱，小时候的愿望在叮叮当当的装修声里面一点点建成。
要是不被发现，他们两个的故事大概就和大野智手做的面包一样，从面粉遇上水开始，两个人没有关系的人被命运牵扯到一起，逐渐成型，谁也离不开谁，谁也没有办法从对方身上抽离。经历过在烤箱里面的火热，两个人一点一点膨胀，但是又一点一点冷却，回到最适宜生存环境的温度，变成最柔软香甜的存在。
大野智呼出的烟雾被风吹散，消失在夜空里面。
两个人刚刚重遇的时候，樱井翔四年里面形成的点两根烟的习惯还没有戒掉。大野智猜出原因，在樱井翔意识到不妥想要掐灭另一根的时候，他先于他捻起那根烟，「翔君怎么就知道我想抽烟了呢？」
樱井翔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温柔，「智抽起烟来特别男前。」
大野智坏心眼地将烟雾吹到樱井翔脸上，看着他被呛得咳嗽起来，也不亏心只管大笑，「我男前的话那今晚让我在上面啊。」
樱井翔放下他那一根烟，一手抓住已经看出他想要做什么而且想要逃开的大野智，放在自己大腿上面，「好啊，今晚骑乘。」
「噫，你禽兽。」
「禽兽也只对着你禽兽啊，小面包。」
两个人相互靠近，吻里面有烟草苦涩的味道。
一根燃完了，就再点上另一根，反正一包烟只有一个人抽，比以前的消耗速度慢多了。
天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亮了，樱井翔的车比起约定时间提前了很多拐过那个街口的转角。
他抬着麻了的腿，有点踉跄地走进浴室，拿起在红色牙刷旁边的蓝色牙刷，快速地洗漱着，然后拿起腰包，走到楼下去。
他上了副驾驶，很久没有自己戴过安全带，他摸了好几次才摸得到在哪里。
插进凹槽的「咔哒」一声，是不是就能给人安全感？
那为什么每一年还能出那么多车祸？
虽然不能保证万全，但是又不能不去拥有它。
虽然不能保证安全，但是大野智又不能不去接近樱井翔。
以为自己技术高，胆子也大，才放心不对着樱井翔设防，也以为永远没有必要对着他设防。
没想到还是玩过头，飙车飙出了事故出来。
两个人在从大阪回东京的几个小时车程上一路无言。
樱井翔没有告诉他要带他去哪里，要做些什么。
知道了又能怎样。
现在的他就算被作为组织里面最大的背叛者，带到了影流清明面前被老人一枪崩了，能够死在樱井翔面前，也是一个好结局。
要是能够死在樱井翔手下，那就更好了。
樱井翔将他带回了东京的家。
不像是樱井翔给相叶雅纪的独栋小别墅，樱井翔一个人住在高层公寓的顶楼。
大野智以为他恐高，事实他也是恐高。
房间里面的落地玻璃窗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
只有这个人才敢将自己恐惧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也是因为这样他现在还能够留在樱井翔身边。
就算自己是警察的身份被识破，但是因为对方是樱井翔，所以他不怕。
樱井翔做事一向干净利落， 很多事情根本不用他自己亲手去做，他是影满组的头脑，只用负责下达命令。要是东窗事发，警察那一边要过来捉人，顶多只能用非法持有枪械的罪名给他定罪。
在很久之前，这一个影满组的少当家，是专属于矢野健太的头脑。
两个人一个负责策划，一个负责执行。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
大野智走到主卧的窗边，稍稍拉开窗帘，看见正在他脚下的都市。
路构成复杂的网络，人和车在这网络里面通行着，目的地是固定不动的建筑物。
人永远都要行走着，目标是不会主动接近你的。
一个人没有办法一直固定在同一个地方，也没有办法一直不去前进。
大野智已经不是警察，他没有任务在身上，而且樱井翔也一直不是他的任务目标。
但是樱井翔是他人生的希冀。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樱井翔是他人生的终点。
这一个终点很奇怪，他会自己朝着自己走过来。
一开始虽然假装很自信，但是跟着自己的脚步总是小步小步的。
后来两个人终于并肩行走，走过很长的一段路，身边有且只有对方。
再后来几颗子弹像东京湾，将他们两个人划到不同的阵营去。
以为自己始终还是要失去他了，这一个器用的人，发现了自己，大步大步地朝着自己跑过来，推也推不开。
直到现在，樱井翔也还是他的终点。
只是要完结的人是大野智。
樱井翔走过去，将大野智用力地压在落地玻璃窗上，毫不留情地在大野智裸露的脖颈上啃咬。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破，破碎的布料被一个甩手落到地上。
大野智想要转过身看着樱井翔，却被狠狠地固定在樱井翔和玻璃窗中间，没有办法移动。
背上的伤痕不再被温柔的对待，以往的轻吻变成唇齿的猎物，酥麻抵不过牙齿带来的痛感。
大野智身上的裤子下场也比上衣好不了多少，全身只有那个地方被樱井翔握到了手里，而没有抵住落地玻璃窗上，也感受不到玻璃的冰冷。
本来没有反应的东西被樱井翔随意地挑弄就已经举起了头，樱井翔套弄着他的手来不及刹车，一下一下地撞击到玻璃窗上。
沉闷的声音敲击在大野智的鼓膜上，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听着都痛。
大野智想要伸出手阻止樱井翔的动作，两手却被樱井翔的另一手抓住手腕，举在头上。
樱井翔惩罚性地在大野智的肩上用力地咬住，牙齿最尖锐的地方进入到大野智的血和肉里面，抽离的时候大野智闻得到血的味道。
很痛，比子弹打到自己身上还痛。
痛感是最强烈的刺激，大野智最后还是忍不住在樱井翔的手里射了出来。
白浊喷射到玻璃窗上，汇聚成一道流了下来。
「把自己弄出来的东西舔干净了。」
这是樱井翔自从走出他家门口一口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大野智没有办法抗拒，只能在樱井翔后退给他让出的空间里面，跪了下来，伸出舌头舔掉冰冷的玻璃上自己的动力。
这个时候樱井翔毫无预兆地从后面进入了自己。
没有经过润滑的甬道被撕裂，感受不到性事该带来的快感，这个时候的充填只给大野智带来难受的感觉。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对樱井翔说出不。
做错事情的人是他。
该受惩罚的人是他。
大野智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撑起自己，只是膝盖上面传来的剧痛比他被贯穿更难以忍受。
樱井翔故意忽略身下的颤抖。
也假装听不见他痛苦的呻吟。
他伸出手钳住大野智的腰，阻止他脱力趴到地面上。
缺乏润滑让两个人都难受，但是开拓的时候带来的阻力远远没有他发现自己被欺骗的时候的心痛难过。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留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他不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
选择顶层公寓也只是因为安全。
来者先要经历一道道门禁，还要爬到危险的高度，才能和自己对视。
自己害怕的东西，也是最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
自己长久以来的保护者，他也害怕什么时候会失去他。
所以就算事情都暴露了，但是那个人是大野智，他本来就害怕着的大野智，那也只是在最坏的事情上面更添一层坏，第一名的头衔永远不能被撼动。
大野智在被他操弄的过程里面晕了过去。
他忽视了。
直至自己在他身体里面释放出来。
他以为他的身体会很好，毕竟是一个警察，是对体能有一定要求的吧。
只是他忘记了他在四年前受过重伤之后身体不再允许他进行剧烈一点的锻炼。
原来精瘦的身体上，肌肉慢慢退化。从他背后看，大野智身上就只有一层薄肉覆盖着他的骨架。
大野智身上的伤痕没有樱井翔留在他身上的痕迹瞩目，牙印和吻痕过几天会退，到那个时候再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就好了。
无论大野智是谁派过来的，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但是送到自己身边，他就是自己的所有物了。
你要将我的信息告诉别人吗？
你要带着外人来毁灭我吗？
没有所谓啊。
我也是你的啊。
从那一个晚上隧道开始，我就是你的啊。
只要和你在一起，毁灭千次万次又有什么什么所谓。
只是在黑暗把你吞噬掉之前，就请你先被我弄烂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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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抱起失去意识的大野智，放到浴室的浴缸里面去。然后将花洒打开，直接冲到大野智的脸上。
大野智醒了过来，看见除了裤子拉链打开，沾着没有来得及清理的精液外露的欲望之外，全身上下衣衫整洁的樱井翔，面无表情地拿着花洒冲着自己。
看见自己醒了，就将花洒随意地丢掉，也不管水有没有喷到自己。
花洒在浴缸撞出了清脆的声音，最后掉到自己的脚边，不断地喷出温水。
樱井翔转身离开，直接就走出了主卧。
客卧的门没有锁上，樱井翔是故意的。
他躺在只睡着他一个的大床里面，听着门外面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像是猫经过的声音。
还是被敏感的樱井翔捕捉到了。
最后那声音停止在他门口徘徊，用主卧的关门声开启夜晚该有的寂静。
樱井翔睡不着。
他想抽烟。
想要抱住就和自己有着一墙之隔的人。
尼古丁和大野智一样让人上瘾。
尼古丁和大野智一样让人致命。
=tbc=
